top of page

Day and Night——日夜

終於又能安眠。抱歉了,那些做不完又來不及的報告、想睡卻睡不著的人,以及令人失望的希望們,請容我先行告退了。

 

我偏好趴睡,躁動不安的胸口被體重沉沉壓伏在床鋪上,背部則有鬆軟的棉被包覆而不再孤冷,就像情人全整而纏綿不捨的擁抱,伴隨陽光的香魂陷我於醉酡。此刻,輕撫著月輝的雲絲是你低柔的耳語,使你臉上的傷疤為之牽動,也使我情慾騷然。但你不在這張單人床上,而這正是完美之所在,就如同我沒告訴過你、可你卻早已欣然接受的:我願受你虛無的溫柔日夜折磨,只要我們相愛的可能性永遠那麽近、卻又冰冷的讓人酸楚……

 

「曼成?啊!抱歉,你已經睡下啦,我看小燈還亮著,還想說……」

 

「沒關係,就是有預感你會進來才開著小燈的,我。怎麼了嗎?」

 

進不好意思的拿出貼布和他輕微扭傷的腰,典於是掀開棉被起身,將房間燈打開,一陣清涼的藥氣和刺眼的白光把典強勢帶回這個明亮的世界。

 

「這裡,麻煩你了!」

 

身經百戰的足球員背上帶著一道道的疤,惹人憐惜,但看在典的眼裡卻像是畫在地磚上的跳房子格線那樣可愛,他的指腹往進剛剛指示的位置點去,迷路似的游移。

 

這世上除了我,還有誰會在跳房子時迷路呢?

 

「這裡?」

 

「嗨呀曼成,你的手好冰啊!好癢。」

 

訓練有素的柔軟肌肉微微痙攣,典嚥嚥口水,不敢再多所逗留,於是他仔細的貼上藥布,暗自祈禱結束任務時動機不純的那一拂能在今夜帶給他一個甜美的夢。

 

「好囉,以後小心點啊,運動員的腰是很重要的。」在說什麼啊?我。

 

「好舒服!曼成動作溫柔,我都捨不得這腰傷好太快了,唉我在說什麼啊……」

 

隔日,李警官難得大睡過頭,主任檢察官荀檢座儘管因此被耽擱了一些偵查進度,卻也沒說什麼,倒是時常來辦公室嗑瓜子閒話家常的郭姓騙徒老對著髮尾亂翹的李警官笑,笑得他心底發寒。

bottom of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