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吧。」

 

警察先生出示證件後逕自將手伸入日產車低矮的車窗，沒怎麼遲疑就穿透了瀰漫在車內的七星中淡煙後解鎖並開啟車門，親切的笑臉像服務業那樣專業。

 

「原來『秘密戀愛』就是您啊。」駕駛座上的萬夏語氣平淡的聽話下車。

 

「我都設這麼明顯的假名了，你怎麼會還上鉤？」警察先生朝右前方大樓努努嘴，問：「小姐呢？上去了嗎？」

 

「接不接單是公司決定的，我只負責載小姐到飯店而已，是您名字定得特別，小姐剛剛路上才跟我提的，說今天第一筆生意就是個『秘密戀愛』，讓她滿期待的。」萬夏皺著眉，把菸捻熄在京都念慈庵喉糖的圓形鐵盒裡，「您不藉機上去幹一炮嗎？泡泡姬才入行沒幾天，還不會有那種無趣的職業倦怠，您會滿意的。」

 

「你胡說什麼呢，」警察先生笑得越發燦爛，「還有你那什麼裝模做樣的語氣啊？」

 

萬夏以右手食指戳向警察先生心口。「您在錄音吧，我不想因為亂說話惹上麻煩。」

 

「喔。」警察先生關上了掛在胸前的密錄器。「這樣行了吧？」

 

「幹你媽的，現在怎麼辦啦！我上個月才把之前當車夫的罰金繳清，現在又被抓，你是要我去吃土嗎！」萬夏揪住了警察先生的領口低吼，路上車潮來往匆匆，沒人有閒情逸致關切別人的不管是行車糾紛、刑警辦案，還是情侶吵架。

 

「我知道你還在當車夫啊，所以才把我們的安全語設成釣魚用的假名，但你還是能上鉤，我有什麼辦法呢？」

 

「……幹。」

 

萬夏鬆開了警察先生的衣領，神情焦慮的來回踱步，不久，他回到原處，輕輕牽起警察先生的手，低聲道：「秘密戀愛，救我，我什麼都聽你的，放過我吧。」

 

「你的肩膀和腿還痛嗎？」警察先生的視線一遍又一遍的搓揉著萬夏的身體。「我得承認，上次是有點失控了。」

 

「沒關係，那樣才夠爽，只是肩膀脫臼比較麻煩，不得不喊安全語，啊，反正現在也已經不痛了啦。」

 

「那好吧。」警察先生以對講機喚回飯店樓上的夥伴，「下次注意點啊！」

 

萬夏一屁股坐回日產車駕駛座，然後給警察先生送了個飛吻。

 

[End]